过往给看错了,我们家不得让人一笑笑七年。”
她说这话时,下意识带上了三分笑意,言辞间不难听出她对那位长老的亲近之意。
“说到卜术,虽然各家必然都有人精通,但整体上肯定还是勘玄地宫的长老们厉害些。”
暮江笑了:“谁说不是呢。”
随后她又道:“不过,这些预测、预兆什么的,究竟准不准,也说不准。
“我昔年见过勘玄地宫的长老,他说,过往是定下的,有些功底的,谁算都能准;但未来是还没发生的,没有定数,谁都说不准。”
“只是被算出来的东西,会具有更大的应验的可能。”沐寒研究过一段时间的卜术,也算是了解一些。
“对的。”暮江点点头,随后,又道:“说到预兆,你还记得当年我在灵庄的时候,有天和你说过,我早上觉得心口疼吗?”
沐寒快没印象了,但仔细回忆一下、确实有这回事:“对,你后来就医了吗?我记得你那时还请假回家了一趟。”
“没有。我其实也怕。根本不敢去找大夫。
“后来发现,我那时心疼的感觉,和各家典籍上记载的心血来潮非常像。后来问了其他的前辈修士,他们也说多半就是心血来潮。
“心血来潮就是一种预兆,但是,那段时间,无论是我家里,还是我自己,忽略我那突然疼起来的一下子,都过得平平顺顺的。”暮江摇头:“可见是不准的。”
沐寒一听,也想起了自己的遭遇;她回想当初,跟着叹了口气:
“确实不准。说不定不是预兆,反而还是迟到。”
她至今不能确定那日心血来潮是不是应在韩骐星身上了。
真应在他身上……
感觉也没什么用。
顶多是让她在事后报了一次仇。
——也不算没用?
报仇便也是了了一桩因果。
暮江听了,竟然深感赞同:“小寒你说得没错,我这头反而是在我心口疼之前半个月的时候,我娘晕了一次,但她没告诉我,直到今年我才知道。”
两个人就预兆到底准不准一事,达成了共识。
“之前你说自己炼器术进境卡住了,现在是解决了?”
“差不多。我当时是自己瞎琢磨走错路了。
“我是水木风灵根,之前一直仿着鲁真人的手法;鲁真人可是土冰灵根修士,她那手段放金丹以后是通用的,放筑基、炼气期,如果用的人不是冰灵根或者水灵根,就有些不对头。”
“你还恰巧有水灵根。”
“对!可不就是坏在这上面了吗。我有水灵根,所以一开始没觉得这法门用不了;但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因为同质的单纯的水灵根寒性不够,如果不深钻一番灵力转化的内容并取得足够的领悟成果,就再进步不成了。
“我现在跟着我们造化谷三位筑基期的老前辈在学炼器术。小寒你的丹术是跟着门派内前辈学的吗?那些前辈内部会有一些绕不开的基础方面的争执吗?”
“我丹术算是自悟的。”这算是撒谎了,但沐寒真的找不到一个可以教她出来顶缸:“我在剑派听传道院的大课,也去造物殿丹堂听过几节。
“不过丹堂那边内门弟子太多,中间免不了会混几个奇奇怪怪的人……后来我就不去了,只去传道院听课,或者自己回家看书。”
也是沐寒不缺人指导。
“那你天赋可真好。”暮江只是有感而发的羡慕,并没有别的意思:
“那几位前辈愿意带着我,我只有感激的,但他们总是自己吵起来让我评理,我怎么评啊?一个勉勉强强的四阶炼器士,他们神仙打架,我评什么啊?
“每次他们发生争执,我就想找地方躲,还躲不出去。”
沐寒笑了:“那是他们喜欢你。”
挺好。
不管中间再怎么不顺利,暮江到底没真被那位雪莞真人给耽搁了。
只要暮江有一技之长,以后的路,总能靠自己走出来,
听说沐寒想回宗门一趟以后,石奕安心头忽然多了一个十分无理取闹又不合时宜的想法:她不会跑回去就不回来了吧?
也是沐寒这两个月的焦躁给同来的这些长老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石奕安哪怕自己都觉得这种荒唐的、自毁前程的事情不可能发生,但心里还是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不过她还是爽快地批准了。
沐寒又回到造物殿,卯足了劲儿把上回无奈放弃的那些种类给补齐了。
她做这件事,奇怪也不奇怪。
奇怪的原因大家都懂,不奇怪则在于,她每样只买个两三份,看着就像是用来直接入药试验点儿什么,又或者随便种着试试的。
她自己洞府里还有一块五六亩大的灵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