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晦气怎么的?
到了长青谷,已然和白星云联系上的长青谷修士及时迎了上来,放一行人进入仙宗矿区分部。
分部的总务长老是个特意显出中年将老的形貌来的男修士,此人蓄着三撇山羊胡,穿着一身看着颇为简单的素蓝色长衫,见人便笑,和气、普通得很。
不过此人修为却和安倾雪一般,是金丹九层,除了沐寒之外,整个一队的本部公务修士,修为上竟是没有一人比他高。
这修士和白星云、和地脉堂那两兄弟都是打过交道的,倒引得造物殿一个女修在长青谷修士暂时离开后阴阳怪气了一句:
“分部查账一类事务,不是不叫同一拨人去多趟么?
“还是白师姐等之前和这姚长老——姚道友因为别的认识?”
其实这话是笑着问的,像是随口一提,但沐寒就是能从里头品出点不阴不阳不是滋味儿来。
白星云却只是神色淡淡地回了一声:
“那地脉堂那两位道友我便不代劳解释了。但地脉堂人少,想来,来过这里却是比我更加正常的——
“我确来长青谷查过账送过物资,不过那都是四百年前的事儿了。这过了百来年,重新轮一回便没什么好挑剔的了,更何况我们这是四百年。
“说起来,当时我和姚道友可都是副手,如今倒都是领头的了,也是令人感慨。”
于涡这时候笑着说了一声:
“姚道友着实叫人意外。在这么偏远的分部,金丹九层的修士可不多见——哪怕这分部是矿区呢。”
白星云便道:
“确实,说起来姚道友还比我小个一百来岁,想来是元婴有望的——宗中许多修士,占着本部的宝地都比他差得远。
“我也是有些惭愧的。”
于涡一拳打在棉花上,还被棉花堆给陷了进去,本就不痛快的心情,更是不痛快了。
沐寒等到这个时候才出声:
“接下来是不是该分派具体的事务了?”
比如宗务殿去查账查人员情况,造物殿的人去和这边的多宝阁、仓库之类的人员确定物资种类和数目,地脉堂的师兄弟去和长青谷本地修士抽签查地脉,执法堂的人多方见证、协助等等。
沐寒没打算闲着,既然来了,她总该按着原本该有的公务流程走一趟的。
不管丁燃是否有其他用意,又或者是觉得她确实需要有这么一个看人怎么核账的经历,沐寒都觉得,出来这一趟至少打的幌子她得给答对好了。
白星云很识趣,看刚才的情况,她是完全没有将沐寒的长老身份,或者说,是元婴修士身份,告知长青谷一方。
如此,继续作为一个经抽调而出现在这里的人,去做些执法堂所调修士该做的事儿,也是不会被本地修士见怪的。
在沐寒的震慑下,白星云迅速地在没有任何人煞风景抬杠的情况下把各人的任务都讲述并强调重点了一回。
感受着简直是带自己亲信出门的顺畅,白星云心情十分复杂。
她要是能结婴就好了......
都说门派中枢里拿着实权的高级金丹弟子,比各峰上和直系根本就没什么关系的元婴修士舒服。
但要白星云说,哪怕她以后就是个普普通通没什么能力权力的人了,她也是希望成为元婴修士的。
眼下抓着权力不放,归根结底,还不是白星云晓得一句人走茶凉,知道后续的各种物资必然会比之前握着实权的时候大打折扣,知道自己若是就此黯然离场那么结婴会是一件更加渺茫的事情。
她的天赋,大约是支撑到如今这个状态就不太够用了,后续,恐怕只能看修行物资能不能跟上了。
于涡肯定也清楚这一点,所以这段时间哪怕耽误事也要给她找不痛快添罗烂。
于涡年轻,八百岁的金丹后期修士,正是最适合在门派中枢金丹弟子中当中上层管事的那种,同时他又不是领队。
只要别出太大的纰漏,他是不会被仙宗换掉的。
白星云大约也是实在不敢安排沐寒——也不好把沐寒安排到别人那边去,就让沐寒和自己一道去看长青谷当前的人事状况,以及核算这十年的产出。
过去查账的路上,有个宗务殿弟子语气不明地说了一句:
“分部金丹都叫长老了......拿的东西也多......”
沐寒不知道评价这人句什么。
他要是和自己一般是元婴,说这话倒也罢了。
这里是别人家的地盘,前头还有个来迎接他们去查人事的分部修士,就说这话。
不过白星云的回应,细想着好像也有些欠妥——
“觉着好,那你以后也可选个分部,申请调过去,一般地是分部长老。”
她语气听着没什么挤兑这个修士的意思,但听着,也是说分部领头不如本部宗务殿一个不是管事的高级弟子的意思。
其实从物资供应来讲,前者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