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没有释怀过。天上下刀子也拦不住他。不过他走了,那订好的总统套房.…徐助唉声叹气地回去拿行李,那他勉为其难地体验一下吧。雨这么大,他也得躺在夜景浴缸里,早点给老婆孩子报个平安啊。3半个小时。
一个转弯,汽车驶出匝道,上高速后,男人踩下油门底下的kickdown,发动机轰鸣一声,直降两档。迈巴赫飞驰而过。
后视镜里,刚上来的警车开始拦路,布关卡。玻璃上的雨刷器快速地摆动,雨滴也还是一刻不停地落下,模糊前路,仿佛永远不会消失,就像那晚电话里她的眼泪,一颗颗砸在他心上,很多年。。
在遇见李佩央之前,周庚礼以为他的生活里不会有"后悔”两个字。
从小到大,他每天做的,都是他想做的。他想要的,他都能得到。为所欲为,任性胡来,是他的日常。后来她出现,又离开。
他们分开的日子,逐渐比相爱的日子还要长。那些过去,就算是只用来回忆,都已经不够用了。
他只能反反复复地想她,陷入死循环,然后后悔无及地发现,他们的故事,每一页都写满了“遗憾”。就像他从来没和李佩央解释过,他那晚迟到的真正原因。她一直认为他是为了谈生意才留在那儿没回来。也没什么好解释的。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他做的决定,对她的结果都一样残忍。
年少不知情贵,他也曾经辜负过真心。
她走的这七年,其实是对他宣判的刑期。
大大大
还有不到一个小时。
李佩央看了眼表,那边天气恶劣,他应该赶不回来了吧。病床上,遥遥有点紧张,抓着她的手指,问她:“爸爸去哪里了?”
“爸爸去给你准备惊喜了。"李佩央蹲下身,把她的小手放到脸颊边蹭了蹭,“他去给你买玩具了,等你醒来就能看见了。”小遥遥嘟着嘴,又问她:“等我睡醒了真得能看见他吗?”李佩央学她的模样,故意朝她嘟嘴,“你怎么只问他,你睡醒了难道不想先看见妈妈吗?”
小遥遥笑着来哄她,亲她脸颊,“因为我知道妈妈永远都在。”
“对,妈妈永远都在。"李佩央轻轻抱着她,在她眉心落吻,“只要你睁开眼睛,就能看见妈妈。”“所以宝贝,乖乖醒来。妈妈爱你。”
手术要到四楼做,护士推着她的床走向电梯时,李佩央又看了几眼手机,他真得不来吗?
算了。
进电梯前,她都想把手机关机了,就要按下去时,一通电话打进来,直接按成了接通。
“在哪?"电话里传来男声。
李佩央看着缓缓关上的电梯门,“四楼,第三手术室!”她说完,电梯门合上,信号就断了。
遥遥躺在床上,朝她眨眨眼睛,她好像听见了熟悉的声音。电梯门再打开,正对着的扶梯边上,男人扶着柱子还在喘气。
李佩央不禁失笑。体力这么差了。
“爸爸!"遥遥从病床上坐起来,她一眼就看见他了。“遥遥。"他身上还带着风雪的冷意,只敢牵住女儿的指尖亲了亲,“爸爸在。”
“爸爸,我怕痛!"这话,遥遥不跟李佩央说,因为她怕妈妈担心。
“不会痛。“周庚礼俯身,牵着她的小手贴在自己脸上,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医生,对女儿说,“医生叔叔是爸爸的好朋友。他说,遥遥只要乖乖睡一觉,睡醒了,就不会有任何感觉了。一点都不会痛的。爸爸保证。”
要去打麻醉了,遥遥不舍地拉着他的手,“妈妈说你有惊喜送我,我醒了就能看见。”
“当然。"他神色温柔地哄她,“所以你要快点醒来。我们都在这里等你,宝贝。”
“好!"遥遥笑得很开心,朝他们挥手。
门关上的那一刹那,他们的心同时悬了起来。李佩央侧头看向他,他头发上的雪才刚化,“你怎么回来的?那边不是在下雨一一”
一个突如其来的拥抱,他身上未消的冷意传递到她身上。李佩央下意识地一颤,却被他抱得更紧了。“我以为来不及了。“她听见他在耳边喃喃地说,“我以为又来不及了.”
周围安静下来,静得仿佛只剩他们两个。
片刻后,她抬手,缓缓地拍拍他的背,“都,过去了。”没有。周庚礼紧紧抱着她,在心里回答她,没有过去。一辈子都不会过去的。
那年之后,他再也听不见那句“我好想你”,是二十岁的李佩央给他下的“诅咒”。
此后他事业上的每一次成功,人声鼎沸中耳边总会响起那一晚她的哭声。那哭声近得仿佛就在耳畔,他甚至会下意识地在身侧寻找她的身影,然后一次次落空,一次次意识到她已经离开他的生活……很久了。
遗憾之所以是遗憾,是因为它从不给人真正赎罪的机会。他欠她的,要欠一辈子了。
大大大大
遥遥的手术很成功,小家伙在苏醒过一次后,又继续睡了。他们两个人一直守在她床边。等到夜晚,她没有任何发